第194章牛头马面

显得羸弱的身形，柔顺的短发，隐隐约约夹杂着一点白色。她略略朝前挪了一步，想起征服者之前的嘱咐——如果遇到霍华德·洛克，杀了他。

    时间仿佛突然变慢了，她知道这只是她的错觉，但这种错觉又是如此地真实，使得她怀疑有人操纵了时间。她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霍华德·洛克，旋即在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她走了过去。

    她用手轻轻地拍了拍洛克的肩膀，洛克猛地转回身来，像受惊的猛兽。

    “小姐，你是……”洛克显然对她感到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对不起，我的脑袋有些堵住了，请问你是……”

    “我是你的老相识。”马面说道，“你该不会不记得，在你童年的玩伴中有个叫作马小花的女孩子吧？”

    “马……”洛克说着，露出一丝有些无奈的笑容，“我怎生会在这种地方遇见你！”

    “怎么，这不好吗？”马面，或者说这个叫作马小花的娇艳女孩，露出一种天真的羞怯神情。

    “不，不是不好。”洛克说道，“我只是没想到。”

    “我也没想到。”马小花说道，“怎么，好不容易相见，不去什么地方坐会儿？”

    “现在外面可够危险的。”洛克说，“我对这地方不熟，所以嘛……”

    “怎么？我看你走在马路上的样子可是熟门熟路，我以为你早就定居在这儿了呢！怎么这么危险的时候，你还在不熟的地方乱跑？”

    “各为其主。”洛克淡淡地说道。

    “洛克！你不会是在干些什么危险的勾当吧？”

    “难道你不是吗？”洛克说道，“如果要完全避开危险的话，就应该到那些没有异能者存在的地方去。”

    马小花笑了笑，说道：“好吧，我明白了，我们都有不得不待在危险地方的理由，不过，今天暂且不要提那些了。我们好不容易相见一次，就好好地待在一起叙叙旧，如何？”

    “当然。”洛克说道，“其他的事儿都让它们见鬼去吧。”

    他们走向了附近的餐馆。

    他们在一起用餐，并且在用餐过后一起去看电影。马小花有一种感觉，她感觉时间变快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对她而言从来都很漫长，而今夜却显得格外短暂。也许这是因为她之前的夜晚总是在杀戮或者准备杀戮之中度过的吧，但是，她的心里也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感。这是不正常的，事实上对她来说，现在所做的事情也不过是杀戮准备，她和洛克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不过是为了从洛克身上探出各种情报来罢了。

    最终他们出现在了电影院边上的旅馆里。马小花坐在床上，她有些苍白的面庞和鲜红的嘴唇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她的身形曲线在床铺上绘出一道完美的图形。

    洛克说道：“你变美了。”

    马小花只是笑笑。

    “越美丽，越危险。”洛克说，“我可不会忘了这一点的。”

    马小花摇摇头：“你对我也有这样的戒心吗？”

    洛克静静地凝视着她，她自己接下去道：“这也没什么不好，毕竟……是个危险的世界。”

    洛克叹了口气：“我早已经忘了，不必担心自己生命的日子，是怎样的日子了。”

    他靠在床沿上，轻声说道：“我不应该碰到你的，真是，你让我对尘世又有了留恋了。”

    “什么？”马小花一下子坐起身来，“怎么，你难道……”

    洛克把手指放到马小花的嘴唇上，说道：“你别紧张，我只是……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了，总会有一些理由，让人……够了，别提这些了。”

    马小花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说道：“我明白的，人总有一些不得不做的事情，虽然我很想阻止你，但……”说到这里，她的眼睛都有些湿润了。

    洛克凑近了马小花，用手摸着她的头，说道：“我们不是说好了不提那些事的吗？”

    “不。”马小花说道，“我……虽然这不是一个好话题，可我想知道，这是不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洛克抿着唇，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恐怕是的。”

    马小花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我想知道你的一切。”

    但是两秒钟后，她又说道：“原谅我冒昧的请求，对不起，我知道很多事是不能说出来的，可是我……一想到这是最后一次，我就觉得……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