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喜欢脸的都庸俗

    当晚，一场雨席卷整个临海，不过《剧有料》的播出，依旧取得了非常好的反响。

    尤其是最后苏妍那番犀利的评论，让不少的观众都大呼过瘾。

    苏妍却并未收看节目，而是捧着笔记本在进行自己的“本职工作”。

    她已经一年多没有写自己的小说了，在这个只有雨声的夜晚，心底就突然涌起一股创作的欲望。

    小说的背景是玄幻，男主角是九天战神，名字叫……陆湛。

    当这个名字出现在文档上的时候，苏妍觉得心脏都猛烈的跳动了几下，脸颊也有些微的滚烫。

    而男主角的相貌身材等等，随着这个名字的出现，一些都似乎被具现化，变得清晰明朗。

    男主是连天帝都礼让三分的九天战神，女主则是魔界魔君最小的，同样也是最懦弱无能的女儿，一场旷世的神魔之战过后，魔君陨落，而魔君的所有子女全部或战死，或被俘，女主雪樱就是其中被俘的那一个。

    被俘之后的雪樱，体内和其他的魔族子民一起，被下了封神咒，其目的是封住魔族之人的修为，之后就沦落神界，成为一名女奴。

    之后……

    思路涌上来，刚准备继续往下写，却被一个电话吵醒。

    “静姐，什么事？”打来电话的是阮静。

    阮静在那边笑道：“我刚看问你们的节目，我们这个群里讨论的很热闹，你要不要来看看？”

    “什么群？”她好奇的问道。

    “就是聊天群，都是咱们这个圈子里的大腕，我给你发过去，你加进来。”

    说罢，阮静挂掉电话，就给苏妍发来一条短信，七位数字，看样子是PP群。

    她并没有拒绝，打开她几乎不用的PP聊天软件，看到等级只有2级的PP号，输入了这个群，聊天群的名字是“梦想集中营”，创建者她认识，居然是叶尘，这倒是让苏妍觉得有些意外。

    申请加入，弹出一个验证信息，填上自己的名字后，不过五秒钟就被审核通过。

    唐轩：哟，咱们的名导苏妍，欢迎欢迎。【鼓掌】

    康思杰：是谁把咱们的大导演请进来的？

    阮静：我，有意见吗？

    康思杰：不敢，我是想说你做的好。

    孙佳妮：今晚我可是看了《剧有料》，苏导的语气很犀利啊，不知道多少人会对号入座。

    阮静：不管别人如何的对号入座，反正都没有你的份。【捂嘴笑】

    苏妍：所以，静姐拉我进来，是准备合起伙来取笑我？【怒火】

    阮静：哈哈，谁敢取笑你，我们只是想说你做的好。

    苏妍：这个群居然是叶尘建立的，还真是意外。

    唐轩：这个咱们的大导演就不知道了吧？刚入行的时候，叶尘那家伙可是重度网瘾少年，后来却一下子戒网了。

    叶尘：……哪里有那么夸张。

    苏妍并没有聊多久，和他们闲话了十几分钟之后，就关掉聊天窗口继续写小本子。

    作画的工具她都已经准备好了，苏妍习惯用手绘板，之前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心情或者是题材。

    这个本子的名字叫做《落仙》，是真真正正的小宠文，毕竟作为来到新世界的第一个坑，若是写虐文，她有些不服气。

    从晚饭后一直到凌晨三点，苏妍手指飞舞着写出了三万字，才因为困倦，关闭电脑睡着了。

    次日下午五点多回到帝都，一行人在停车场散开之后，苏妍直接回家去了。

    之后整个人就开始进行两点一线的来回奔波。

    农历进入十一月，帝都开始进入第一场雪，全部的剪辑都已经结束，她难得有一个休息日可以睡个懒觉。

    不料却接到了方静怡的电话。

    对方想约她出去见一面，有些话还是当面说开的好。

    她自认和方静怡真的不熟悉，也没有什么可以谈的，不过也因为方静怡本身的问题，苏妍没有迟疑多久，就点头答应了。

    两人相约的地点是一家环境雅致的咖啡厅，虽然她并不清楚，为何类似的谈话都要在咖啡厅里。

    来到地点的时候，方静怡已经坐在咖啡厅的角落位置等着她了。

    苏妍真的觉得这个女人很漂亮，若是不知道她本性的话，端看这个人的外在，真的很吸引男人的注意力，清冷中带着疏离和难以察觉的傲气，五官也很精致，不说话的时候总觉得带着一点仙气，有种刘亦菲的感觉。

    但是经过后期的了解，这个女人的性格完全就是长歪了，或者说是自小被方家教导歪了。

    但凡是她看上的东西都要得到手，这是什么鬼？

    拜托，现在是法治社会好不好，而且苏妍还怀疑，方静怡是不是看霸道总裁的小说看多了，简直有种走火入魔的征兆。

    “方小姐，久等了。”苏妍坐下，对前来的服务生道：“咖啡，谢谢。”

    方静怡眼神平静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扭头看着窗外萧条的景象。

    “我和陆湛……”

    “方小姐，只说你的目的，我不想听你和陆湛之间如何，毕竟你心里也清楚，你和陆湛之间的问题根本就没有陆湛参与，完全都是你自己的事情。”

    方静怡被苏妍的直球怼的有些懵，“慕悦，我喜欢陆湛。”

    “我知道。”苏妍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可这也是你的问题。”

    “我从中学就开始喜欢他了，也相信凭借我的条件，和陆湛走到一起也是早晚的事情。”

    “方小姐，请你弄明白，你和陆湛是不可能的，我在娘胎里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我的男人了，说到底你也是后来者，不论是在时间和感情上，你都是插足的那一个。”

    再次被怼，方静怡难免有些气恼，“我可以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你可以吗？”

    她将自己白皙的手腕放在苏妍面前，手腕上的一道疤痕想必很深，毕竟现在看来那块新肉都有些触目惊心。

    苏妍有些可怜的看着她，“所以说你很可怜，爱慕一个男人居然要用死来逼迫他，方小姐，你这种方式只有对那种病态的男人才有用，否则谁也不会轻易喜欢上你的，稍微一个不慎就可能因为你的死身败名裂，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再者说了，陆湛是永远不会做出让我为他自杀这种事的。”端起咖啡轻抿一口，果然她还是很不喜欢喝咖啡，“在你身上出现这道疤痕的时候，你就已经没有了让我忌惮你的资格。”

    “或者说，你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情敌名单中，毕竟我失踪二十年，你都没有得到陆湛，现在你觉得你有什么自信来和我讨论陆湛的归属？最重要的是，陆湛不是物件，我不能因为你自杀就要把他让给你，或者说陆湛本来是我的男人，可以请方小姐不要觊觎别人的东西吗？”

    “慕悦，我不能没有陆湛。”方静怡神情有些痛苦，“我真的不能没有他。”

    苏妍没有体会过这种没有一个人就无法生存的感情，对方静怡她多少有种好奇和可怜的情绪，但是同样的，她不会因为这种情绪，就舍弃自己的感情。

    说到底，若是感情的世界都不自私，那么这个人恐怕就真的是一个圣母白莲花了。

    “方小姐，你的性格自小就如此吗？”她问出一句与今日谈话似乎毫不相干的话题。

    方静怡的疑惑不解的眼神，让苏妍不由得轻笑出声。

    “我不知道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只要和我谈一谈，我就能把陆湛让给你。首先陆湛的感情不是别人可以控制的，他喜欢谁是他的自由，不喜欢谁更是他的权利。其次我认为，方小姐的心态真的已经到了一种偏执的地步，但凡是你看上的，总会用一种很极端或者很坚韧的性子，去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在孩童时期，或许还会有人容忍这种性格，但是以方小姐如今这样的年纪，就真的不让人喜欢了。”

    “方小姐喜欢陆湛什么？长得好看？身份尊贵？还是别的什么？”

    “你呢？”方静怡表情依旧淡漠的反问道。

    苏妍却抿唇艳丽一笑，“我喜欢他长得好看。”

    “慕悦，你这种喜欢真的很庸俗。”方静怡心里突然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的喜欢比慕悦的要高贵，“我喜欢陆湛的一切，全部，所有。”

    “喜欢一个人的外貌怎么能说是庸俗？”这让苏妍非常的不赞同，难道上天给了他一张好看的脸，就是庸俗？这对长得好看的人很不公平，哪怕曾经的苏妍很不起眼，她也从没有怀疑过长得好看就是庸俗，对她来说，反而是老天爷赏饭吃，至少好相貌可以让你在生活和工作上，比别的人少走很多路。

    “其实方小姐的一切全部所有也比我高贵不到哪里去，我就不相信，若是陆湛长得矮矬穷你会喜欢上他，难道方小姐口中的一切，就不包括陆湛的那张脸吗？”

    “我更喜欢的是陆战的人格。”方静怡不服气的反驳。

    “若说起人格，比陆湛有魅力的男人同样不少，至少之前奋战在抗洪抢险第一线的战士，人格魅力都很高贵，既然如此，方小姐何必执着于陆湛一个人？”

    “当然，若是方小姐认为这个世界上，只有陆湛一个人有人格魅力，未免有些管中窥豹。所以方小姐，归根结底，你看中的也不过就是陆湛的那张脸。你连喜欢陆湛什么，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还会为了陆湛自杀？”苏妍看着面前的咖啡，没有继续喝下去的欲望，“其实不过就是一种情绪在作祟，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方静怡此时的情绪似乎有些痛苦，然而苏妍却为了不想以后出现狗血事件，心里并没有什么怜悯。

    但凡是方静怡也存有怜悯之心，就绝对不会对陆湛以死相逼，更不会让本就和方静怡没有交集的自己，被官场不少的人家背地里议论，说什么是她抢了方静怡喜欢的人。

    “方小姐，你不是地心引力，没有权利让所有人都随着你的脚步走。人生步步皆风景，你不能因为看到一处风景很好的私人花园之后，就想着据为己有。你喜欢这不假，但是他的主人却会更加的爱护和呵护，只想着捡现成的这种事，会让人很不齿的。”

    说罢，苏妍站起身，从包里掏出两张大钞，“谢谢方小姐的邀请，不过我和不熟悉的人一向喜欢AA制，再见。”

    苏妍走了，方静怡却没动，一直在这里静静的坐着，静静的看着窗外的芙蓉树，偶尔枯黄的叶子在眼前飞舞，都不能引起她的任何情绪，好似入定了一般。

    其实苏妍在离开之后，也想着应该试试扇耳光，恶言相向之类的情节。

    不过……

    好吧，她怕丢人这是一方面。

    另外一方面则是自信，陆湛给她的自信。

    她坚信不论方静怡如何做，陆湛都会一直站在自己的身边。

    既然相信，也就没有必要和方静怡闹的灰头土脸的，最后谁也不好看。

    难得的一个悠闲的上午，居然没有睡个懒觉，她觉得有些亏，现在睡觉也丝毫没有兴致，苏妍就让司机把她送去了帝都广电总局的大楼。

    这是她第一次来陶静工作的地方，不过门卫大爷倒是认识苏妍，实在是太出名了。

    在门卫做了登记后，她就按照这位大爷的话，直奔大楼六楼，陶静的办公室就在这个楼层。

    大楼内来往的工作人员看到苏妍的出现，都表示很意外，不过却也没有贸然的上去搭话，只是看着她在楼道里边寻找边走动，最后看到陶静的办公室，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那是咱们局长的女儿哎，近看长得真漂亮，长得多少像咱们局长。”

    “不过看五官，还是向慕先生多一点，不知道来找咱们局长是有什么事。”

    “不会是又要审批新剧吧？”

    “怎么可能，《琅琊榜》都还在后期制作，现在审批新剧？人家或许就是单纯的来看看咱们局长。”

    “好了，都赶紧去工作吧。”

    有一位管理人员听了两句，就遣散了还驻留在走廊里的工作人员。

    陶静看到女儿过来，还很是诧异了一番。

    “你这孩子怎么过来了？睡足了？”搁下笔，陶静起身给女儿倒了一杯茶推过去，“有事？”

    “没事，就是对妈的工作很感兴趣，过来看看您。”苏妍喝了一口茶，果然还是绿茶好喝，身为有着悠久茶文化历史的汉族人，何必要去崇洋媚外的喝咖啡，“再说我今天早上也没有睡懒觉，迷迷糊糊的就被方静怡给约出来了。”

    陶静听到最后这句话，立时就皱起了眉头，“方家那孩子约你做什么？”

    她可没忘记，方静怡还因为自己女儿和陆湛订婚而自杀的事情。

    这件事在东洲官场不少的家庭里都传开了，好在很多人都知道陆湛和自己女儿很多年前就有婚约，再加上陆湛这些年洁身自好，从未和方静怡有过什么，否则的话女儿的名声算是彻底的毁了。

    “自然是因为您未来的女婿，她和我说让我把陆湛让给她，我又不傻……”

    随后，苏妍把和方静怡见面时的话和陶静很仔细的学了一遍，然后眯着眼笑道：“妈，我是不是很厉害？”

    这幅得意的小表情逗乐了齐静，抬手在女儿的眉心轻轻的点了两下，“你呀。”

    “有些东西可以让，有些不可以。有些人可以让，有些不可以。很不凑巧，方静怡就偏巧占了两者里面的‘不可以’，妈，我和您说实话，您的女儿，这方面可是厉害着呢。”

    “哟，我女儿有多厉害呀？”陶静哭笑不得。

    “妈，我总觉得方静怡完全就是长歪了。”她交叠手臂，下巴搁在小手臂上，小脑袋还左右晃动着。

    “可不是。”陶静想起方静怡那孩子，也觉得有些可惜，“方老爷子恐怕现在都不知道悔悟吧。”

    而苏妍也因为这个方老爷子，一下子来了精神头，很是八卦的问道：“妈，我听说我爷爷去方家训斥过他们了？”

    “嗯，虽然方老爷子以前不是你爷爷的兵，不过后来你爷爷升职，他就成了你爷爷的下属，方老爷子那么去你陆伯伯家里闹腾，再加上咱们两家的关系，你爷爷哪里还能继续看下去。”

    “那位方老爷子怎么糊涂到这种地步？”苏妍为此很是不解，“明明和陆家就没什么关系，他们方家一厢情愿，难道还想着强买强卖？”

    “自然没有这么简单就说得清楚的。”陶静有些惋惜的说道：“方静怡以前有个姑姑，是方老爷子最小的女儿，叫方珍珠。只是在方静怡出生的前一年，方珍珠却因为车祸死了，年仅17岁。那是方老爷子最疼爱的女儿，聪明可人，特别的乖巧温婉，长得漂亮，学业同样很厉害。就因为这个，方老太太没过两个月就伤心郁结过世了，方老爷子也差点没挺过去。一直到方静怡出生，方老爷子才渐渐恢复过来，她长得非常像她的姑姑，只是性格完全南辕北辙。”

    “原来是这样啊。”苏妍点点头，不过随后问道：“同样都是深受方老爷子疼爱，那位方珍珠反倒性格很好，怎么方静怡就长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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