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些旧事 生辰回府

生便不能在书院里有任何显赫的成绩，要隐于人后，不能出任何的彩头。

    “看来，沐儿对三皇子是动了真心。”母亲松开我的手臂，“起来吧，身体刚好一些，罢了，既是沐儿自己选的，就要好自为之。”母亲脸上显出疲态，“不用送了，娘这就回府了，今年除夕若是想念恒磊了，就回家过吧。”径自出了密室，也不再回头看我，离开了。

    安安静静过了两日，竟是除夕了，也是我十五岁的生辰了。早上认真地亲自梳了垂马髻，接过玉娟递过来的金簪，松松插在脑后，穿上父亲送来的深蓝色衣服，披上新作的浅蓝色棉披，就让玉娟去问管家车马的准备。

    “小姐这般回府，不明内里的人还以为小姐是受了太尉大人的薄待呢。”玉娟双手为我整理发髻，嘴里却不忘取笑我。

    我刚想作势打她，却蓦地想起什么，张了张口，“娟儿，父亲今年就会辞官，我们不会像以前一样风光，势必要低调些，”抬眼看到门口立着的沈妈，微松口气，“沈妈，娟儿，走吧。两个护院就留在这里，管家一起走。”

    走出院门，深深看一眼小宅，入轿。

    在轿中低着头默默回想着这两年的点滴，不防轿子停下，却没落地。静待一会，沈妈的声音隔着轿帘传来：“小姐，前方有个姑娘要卖身葬父，似是有人要刁难。”

    “姑娘如何？”我低声问，几不可闻。

    “好姑娘。”沈妈声音亦低低传来，却带着一些赞赏。

    我敲敲轿门，不出意料，沈妈的手伸进来，抬手取下脑后的金簪，放入她的袖笼。心中的叹息让我有些疲累，不知是怜惜还是歉意。

    不出一会，轿子动起来。事情办妥了。低下头继续想我的事情。直到听到玉娟兴奋的声音“小姐，咱们到了。”

    出了轿门，抬眼望去，管家和一个俊朗的少年站在台阶上等我。少年见我，奔跑过来，“阿姐，你终于回来了。”牵起我的手就往府里走，不顾仆人们惊讶的眼光。

    来到了大厅，父亲和母亲正襟危坐，我照礼奉了茶，才坐下来看着少年。“咱们恒磊真是长大了，走的时候不过是十岁稚童，现在也这么大了，身量快要跟阿姐一般了。”我笑着看身旁缠磨我的弟弟。

    “好啦，阿姐敬的茶爹娘已经喝过了，阿姐陪我玩去吧。”恒磊拉着我的手就要往门外走，我回头望向父亲，看清了神色才半推半就离开。

    “阿姐，这两年你过得好不好，爹娘生辰、我的生辰、过年，总共才回来几次，是不是忘了还有这个家了……”恒磊的声音渐渐小下来，一把抱住我，“阿姐你不会不要小磊了吧，阿姐。”

    听着弟弟略带哭音的问题，我也有些动情，“小磊，阿姐怎么会不要你呢，阿姐说过要看着你娶亲的。爹很快就会辞官归隐，阿姐在为家里准备呢。”我摸着恒磊的头，的确，两年回府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为了一个家，这样的付出是值得的。

    “我不管，这次回来说什么都不会让你走了，我只有一个姐姐，一定要陪着我。”恒磊不管不顾的抱着我的胳膊左摇右晃。

    “好好好，阿姐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再走就是咱们一家人一起走了。”我宠溺的看着弟弟。自小没见过风浪的孩子总是能得到更多的宠爱。

    “小姐，少爷，老爷请你们去饭厅呢，说是小姐生辰要家人欢聚一下。”玉娟兴奋地话倏忽传入耳朵。

    “走吧，阿姐答应恒磊的什么时候没实现过？莫让爹娘等了。”我拉着恒磊快步去往饭厅。“哎呀，”我随兴打理头发的手顿住了，“姑姑送我的簪子不见了，娟儿你见了没有？”我停住身形，回头看向玉娟，恒磊恍惚不知在想什么。

    “娟儿没有看见啊，早上出门不是小姐亲手戴上的么，一路上也没有下轿啊。”玉娟的脸上也是焦急，她知道我没有那金簪陪伴自是过不好今日的。

    “罢了，你去轿子里找找吧，我和恒磊先去饭厅，你找到了再过来伺候。”我不再看她，快步去饭厅。

    入得饭厅，悄悄对母亲使了眼色。心下稍安，才在座位上坐下，吃起母亲亲手做的长寿面。府里的规矩是中午为我庆生，晚上才算是除夕。手机用户请浏览m.wenxue6.co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