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作妃为：露滴鸳鸯瓦（2）

先接了话锋：“这话说的可不对，爱妃如今代行皇后之责，后宫嫔妃所诞下的皇子皇女，你都有抚养教习之责。当然，戚小仪的担忧更是多虑，嫔妃们都该好生相处，别惹出一堆话柄，若让朝臣和百姓听闻，算是怎么回事，再有此类事情发生，朕绝不姑息。”

    萧潋晨这话说得严重，殿内一时鸦雀无声，众人脸上大多露出惊惧之色，我悄悄看戚小仪，她脸上的惧怕之色愈浓，这次、想必是真的。

    “皇上说的是，你们都要引以为戒。”姑母也皱起眉毛，一副严厉的神情：“若再有乱传谣言，企图滋生事端者，哀家必定重罚。”

    大家原是来请安的，结果受了一通教训，哪还有心情言谈（虽然平素也不冷不热，各人自想心头事），但自愿的沉默和被迫的沉默，是有很大区别的。虞美人见戚小仪受了一番教训，颇为得意，但萧潋晨的话似乎又肯定了我的地位，这点让她极为不满，可萧潋晨和姑母才训完话，她即便再不满，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瞪我。至于梁淑妃和邵贤妃她们，则都低头想着心事，毕竟这种训话非常少，甚至可以说是第一次，众人一时都有些消化不了。

    “行了，哀家也乏了，你们都回去吧。”姑母想必也不喜欢这氛围，早早结束了这尴尬的情形。

    众人如释重负，起身行礼告退，我本想去找涟漪，虽然没有心情玩闹，但两人聊聊天也好，可又不得不避嫌，只得不情愿地行了告退礼。

    “怎么，爱妃心情不好，是觉得朕方才的话说重了吗？”萧潋晨不嫌事大，弯了弯嘴角，调侃之色溢于言表，几位嫔妃都已经行了告退礼，不好回头看热闹，但萧潋晨不悦的语气，让她们有了几分安慰。

    “没有、皇上说的很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且大家都侧耳倾听着呢，我只得如此回答。

    “哦、既然如此，你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萧潋晨继续作弄。

    “……臣妾愚钝，皇上的意思是、让臣妾再攻读一遍四书五经？”我实在有些纳闷，即便以后要帮着教习皇子皇女，也不用这么为难我吧，不是有少傅、少师么。

    萧潋晨闻言，一副被噎到的表情，连唇角的调侃都忘了。姑母本想替我解围，却被萧潋晨早了一步：“母后，您气色不大好，是头疼又犯了吗？你们快扶母后回内寝歇息，传太医过来看看。”

    姑母无奈，同我对了个眼色，似乎也觉得萧潋晨会有分寸，并没有太担心，在女官的陪同下，回了内寝。萧潋晨又很潇洒地摆摆手，示意芍药和丁香等宫娥内侍退下，一时间，殿内只剩下我们两人，还有他的心腹内官。

    “……”

    又是一阵沉默，萧潋晨悠闲地品着茶，好似私塾里的教习先生一般，等着蒙学生背诵诗文，手中就差一把戒尺了。

    “臣妾愚钝，还请皇上明示。”我开始服软，主要是他把时间拖得太长，我怕那帮嫔妃把这次训话都归咎到我身上。

    “听好了，只有我能说你愚钝，你自己可不行。”萧潋晨走到我面前，认真地说道。

    这算什么嘱咐，真是的！

    “皇上究竟想、”

    “你按照我的意思，写一卷后宫妃嫔仪礼出来。”

    “啊？就这得罪人的事，你要我做。”我不乐意地蹙眉。

    “好好写，写不完不得出鸾鸣宫。”萧潋晨耸耸肩，嘴角又弯起揶揄的弧度，我恨不得掐上一把，直接扯成哭的表情！

    “弄了半天，你是想关我禁闭。”我愤愤道。

    “你要这么想也行。”

    *

    于是，胡贵妃进宫不过半月，就被皇上处罚，关禁闭的消息一夜间就传遍了皇宫和朝堂。

    想必芍药的急躁，我倒是乐得自在，反正萧潋晨又没说期限，管他呢。不用和那帮难缠的嫔妃打交道，我在鸾鸣宫里清闲自得的闭关，而且鸾鸣宫够大，足够我玩上许久。

    这天，我正在假山上支了个画架作画，一个内官却过来禀告：“贵妃娘娘，虞美人求见。”

    “什么？我正禁闭呢，她怎样能来？”我有些诧异。

    “虞美人说她得了皇上的准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