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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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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9

    去泰山的时候走了一个多月,回来的时候其实也没快到哪里,而且再加上时不时地还会有二郎神披星戴月来神罚,或有哪吒脚踏风火轮惩强扶弱……

    圣人从一开始还三省吾身,什么他这个皇帝做的还不够格啊,居然那么多贪官啊,等后来完全淡定了好吗?这全赖戴权的洗脑有功!

    按照戴公公的说法,要是圣人什么都能做了,何必有紫薇帝君转世呢?而且冒犯您下,您虽然是人皇,但也是人不是?终究不是神,所以这不是您的错,如此吧啦吧啦,倒也成功的让圣人将自我不满变成了将怒火宣泄到了那些贪官污吏上。

    而离京城越来越近,这消息也就传的越来越快,圣驾离京城还有几百里的时候,就已经传回了京城,吓破一堆怂包的胆。

    于是五皇子就恼了,尼玛的,老子好不容易撑到了现在,现在父皇好容易要回来了,本王也终于能交差了,你们一个个都给老子称病在家?其中首当其冲的就是户部尚书卢亣。

    之前也说过这卢亣乃是两朝元老,从太|祖皇帝在位的时候就一直在户部经营,都这么多年了,眼下他也知道贾赦是太子的心腹,且还和太子有那等关系,他这位置是不让不行了。

    可是老爷子其实也没少伸手捞钱,为了避免晚节不保,他还琢磨过等圣人一回京他就直接告老还乡,以圣人的心性,还是会留他一条生路的。

    但是现在呢?现在根本就不是圣人要不要给他一条生路啊,这二郎神,这哪吒,居然就这样随便太子趋势?原本他是不想信的,可他的连襟好巧不巧就在被惩治的贪官之中,早有家人日夜兼程地来京城中报信,就算他想要安慰自己也办不到。

    他这户部尚书一倒,就像一个牵头的一样,整个户部都瘫痪了。

    要知道户部可是大半的人都是他的啊,就算是有那在贾赦家中出现天梯之后想要琵琶别抱的那也要看人家赦大老爷乐不乐意,而且人家当时直奔金陵祭奠祖宗去了,他们能奈何?

    户部一瘫痪,其他五部也没好哪里去。毕竟大家的头头或者二把手都在随驾人选之中,虽然没听说被二郎神和哪吒干掉的,但指不定现在只抓大那小,他们还没贪到那份上而已。

    人心惶惶之下,五皇子就算是再爷们也忍不住摔东西撒气了。

    不过幸而这个时候德妃的后事处理的差不多了,因为圣人还没有批示到底用什么规格下葬,所以后续还要等圣人回来。这司徒微就一下子冲到了四皇子府。

    先前说过四皇子人如其名,最是自律。司徒微总觉得他们俩兄弟应该对调一下,这个才和水衍像表兄弟——司徒律只有一个王妃,而两个侧妃也只是圣人和德妃赐下来的,只是这两人并未有子女。

    也就是说司徒律的儿子都是王妃一个人生下来的。

    因母丧,司徒律在家中也是身着孝服,见到司徒微过来的时候也并无意外,只是见他也为德妃服孝,纵然知道他这是不让百官抓他的把柄,可在知道亲娘对人家娘干了什么之后,司徒律还是心中有些愧疚之情。

    因此素来冷面的他也不禁挤出了个笑脸儿,把司徒微吓得不轻,忙道:“行了行了,你就别笑了,这是要吓死本王?”

    司徒律立刻重新换上了冷脸,“那还真是对不住啊。”

    司徒微也不管他的嘲讽,也不等宫女奉茶就直接走到他身边道:“四哥,好四哥,咱商量个事儿呗?”

    司徒律顿时哆嗦了下,给恶心的,毕竟这么大一老爷们故意学着女人拿腔拿调的恶不恶心?他也知道司徒微的来意,只道:“我可帮不上你,我还要在家里守孝。”

    司徒微叹道:“谁说不是啊,可你瞧瞧卢亣那老东西,居然在这个时候病的要死了!我还亲自请了白术去看,就怕这老东西是装病,结果他这次是真的要死了,八成还是给吓死的!”

    一听到卢亣这两个字司徒律眼中也闪过了一丝厌恶,道:“此等囊虫,早就该杀!也不知父皇留他何用!”

    “谁说不是?可就算他要死也不能死在这时候啊,怎么着也要等父皇回来贾赦接了这烂摊子再说,你瞧瞧就这几天了,弟弟我容易吗?要不您给帮个忙,给撑个场子?”司徒微说着还拱了拱手,“要不我给您行个大礼?”

    司徒律:“……”

    他早就知道老五的脸皮厚,但是厚到这种程度还真没想到!不过看他不过几天时间瞧上去就清减了许多,他也不禁叹道:“你何必来找我,那边不是还有一个?”

    他身为人子,不服母丧,这个时候还出去蹦跶,这不是找人弹劾他?

    “得了吧,我宁可来求你也不想去找他,我和他一起共事?你没开玩笑?”司徒微说着就冷笑了起来。

    虽然他和德妃有仇,可敞开了说,和司徒律共事是再省心不过,这人有能力,有手腕,还不怕当恶人。就户部那一个烂摊子,除了他还有什么好人选?找司徒彻?他又凭什么帮他?

    司徒律见他有些激动太过,也知道是这几□□廷上百官连连告假给他施加的压力太大,直接将他按到椅子上让他坐下来,然后亲自给他端了一杯茶道:“先静静,你要的又不是让人给你把户部撑起来,只是让户部有个主心骨而已,而且就差这几天了,找我和找他,又有个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去了,在于一个是我想请的,一个是我看都不想再看一眼的。”老五接过了那杯茶,瞧着司徒律嘿笑道:“还没想到我今天居然有那么大的脸,不错,赚了!”

    司徒律懒得理他,任由他在那儿穷得瑟地喝完了那一杯,又给他亲自续了一杯,道:“听我的话,去找老三,他正少了个台阶呢。”

    还给他台阶?他哪那么大的脸?

    不等他说话,司徒律又道:“终究是兄弟,光是甄家那一摊子牵连下来,他这辈子怕就是个郡王了,你还想怎么着?”

    一想到甄家那一摊子,老五一个没忍住就笑了,“那也是他活该,当初声势浩大,呵,我跟你说当初要是父皇真动心想立他当太子,我就跟他死磕到底!”

    听他连本王都不说了,脸也气鼓鼓的样子,司徒律也没忍住摇了摇头。

    他知道老五一直都是服气太子的,除了太子之外,又因是继后之子,也是嫡子的缘故在他和老三面前总是趾高气扬的,虽然吊儿郎当胸无大志……可正如他刚刚所说的那样,如果不是太子,他谁也不服。

    当然了,这里也不能不提他自己——他也的确只服太子,换了老三这蠢货和老五这素行不端的家伙当皇帝,他也不服!

    既然自己说不通,他便道:“你让人发个八百里加急去跟父皇问问吧,或者问问二哥。”

    啥?我来找你就你给我出了这么一个蠢主意?老子都撑了俩月了,就剩下最后这几天你要让我去求助?那我豁出去脸面来找你干啥?他瞪着司徒律,想就这么抽他一顿算了!

    “不然你让我怎么办?对了,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人选,能给你撑几天场子,哦不,是两个。”

    司徒微顿时来了精神,一反刚刚的那颓废样儿,精神抖擞地看着他。

    “张家老二和贾敬你自己选一个,张家老三就算了。”

    司徒微刚听到第一个人选的时候就一脸恍然,等听到后面的时候就笑了起来,抬高了下巴对老四道:“老四啊老四,我从小就觉得你是蔫坏蔫坏的!果然没错!”

    老四差点呵呵,感情本王给你出招就是让你嘲讽我的?

    不过这主意出的不错,老五满血满蓝原地复活,顺便在司徒律的府上蹭了一顿斋菜,也没回宫,直接就拐到了张府。

    为什么不找贾敬?他不是在礼部呆的好好的吗?让他在礼部继续发光发热好了,这张家老二据说是智多几近妖那种的,心眼太多身体才撑不住,不过本王就借用他几天,无妨吧?

    当然了,他也担心张家哥仨不给他脸面,本想先去宁国府找贾敬当说客的,可又一琢磨这师兄师弟肯定一条心,怎么可能给他什么面子?就单人匹马杀上门,弄得张家哥仨好懵逼。

    听完了来意之后,张子野还没发话,张家老三就先道:“噗咳,咳咳咳,王爷,下官想问您下,要是二哥不答应,您会怎么办?”

    司徒微傲然道:“本王还能找北静王。”

    张家老三这下是真的没忍住,差点笑喷了,他很想问这位,你找北静王有个毛用?难道他天生一张棺材脸就能震慑户部那些老油条?

    司徒微当然看出来张子岳那诡异的表情了,他也不以为意,只道:“反正本王是没办法了,所以才来请教三位先生。”

    呦呵,这是要赖上他们家?

    张子野却是有不同的想法,毕竟户部那是贾赦的地盘。之前卢亣称病几次,都是有意而为,可这次司徒微都带着白术亲自跑他家去了,怕是真的时日不多了。

    “我倒是觉得殿下您就放任自流吧。”他道。看到司徒微不可置信的脸,他笑道:“六部的官员都有他们的生存之道,毕竟他们都是在户部经营多年,不知道谁就握着谁的把柄,这种情况下,您冒冒然地派了一个人过去,肯定是弹压不住,还会引得他们团结一致对外。”

    司徒微听到这里,不禁心道,感情老四那混球儿让老子来这里不是来请他们出山的,而是被教训的?可教训的也不无道理。

    他叹道:“难道本王就这样熬到圣人回来?”

    “然也。这六部那么多人告又不是您的错,您大可以辛苦一下,亲自请了太医们一一上门诊治。有病的只能养病,无病的也就不敢怠慢了。”

    “本王又岂会没有想过?只是本王觉得这些人大多都是真病了,被吓破胆了!”司徒微烦恼道。

    “那就更不是您的错了,真要是吓破胆就算是圣人回来也没办法,到时候官员自然会重新任命,您也功成身退。”张子野说着又为他端了杯茶,道:“您觉得呢?”

    吓破胆=称病在家=亲爹回来清算=腾出来一堆空位=翰林院那一堆太子官员的出路。

    司徒微还敢不明白?他顿时笑道:“本王觉得甚是,甚是!”

    而后也不顾张家三兄弟挽留,怒气冲冲而出,重回四皇子府,不等人阻拦就横冲直撞地到了老四书房,怒道:“老四,你个混球,你是不是故意想看本王的笑话?”

    司徒律一本正经道:“你这是怎么了?兄长我好心好意地给你指了一条明路,你居然还要如此说我?你当真以为本王不会告状?”

    呵呵,虽然是明路没错,可是让本王丢人丢到家了!他二话不说,直接动手,最后在司徒律的总管心痛的眼神中大获全胜而归!

    “主子,您就不该理他,您但凡遇到他就没一点好事儿,瞧瞧这脸都成什么样子了。”他心疼地让人去哪了药油亲自帮他擦着药。

    司徒律却道:“本王欠他的。”

    总管摸不着头脑,可也不敢多问,只是瞧着他这甘之如饴的样儿,越发的心疼了。

    司徒微虽然知道了取悦自己二哥的正确姿势,但是诉苦呢还是要的,于是直接亲笔一封长长长长的诉苦信乘着八百里加急而去,翌日傍晚,结束了一天的行程,圣人刚到行宫就收到了这封信。

    等打开一看圣人就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对戴权道:“好好好,朕算是知道怎么分辨忠奸了!”

    说着就将书信丢给戴权道:“你瞧瞧,这都什么事儿!”

    他的文武百官中居然有超过三分之一告假,尤其是户部,居然有近乎一半,这说明什么?个个屁股都擦不干净!吓破胆了吧?

    戴权看完后却平静道:“这难道不是好事吗?奴婢斗胆猜测了下,觉得这或许才是二郎神和哪吒频频出现在人间的原因。”

    毕竟只料理几个贪官,也太大材小用了。

    “哦?”

    “震慑。”

    圣人何尝不明白?可他想的远远比这要复杂的多,等戴权这么一说,他再一琢磨,就苦笑道:“怕是要震慑全国的官员,甚至是全国百姓,让他们知道抬头三尺有神灵?”

    “那以后百姓们只知有天神,哪知道有人皇呢?”说到这里,他不禁长叹一声。

    “您管他知道百姓还是知道人皇,只要这大雍还是司徒家的天下,您尚有几百年阳寿,会享尽人间富贵不就成了?”

    见戴权如此轻描淡写,圣人不进反省了下自身,自己还是太贪心了。这老东西说的也没错,只要他还能当几百年太上皇,坐享人间富贵,不管将来谁当皇帝都是他的子孙,百姓如何崇敬神明天下还是要靠他们这些凡人治理,这就成了。

    “行了,你回头让人把这封信去拿给太子,让他定夺吧。”圣人道。

    “是!不过奴婢斗胆多嘴一句,奴婢私以为太子什么都不会定夺,只会旁观。”

    这惹得圣人先是白了他一眼,嗔道:“你个多嘴的老东西。”可又一看戴权那脸这骂的还有点心虚,毕竟瞧着只而立之年罢了。等戴权笑着走了,他才微微蹙眉。

    这戴权以前从不会多嘴一句,这些日子倒是和以前不同了,不但会劝慰他,还会因势利导地引着他顺着他的想法去思考。

    要说有什么不好?的确,这让圣人觉得这老东西有些不本分,而要说好在哪里,就如同刚刚的点播一样,这老东西的脑子,是那么好用!他以前真是小看了他。

    圣人陷入甜蜜的苦恼中的时候,君故也从邱白的手中接到了老三那封信,除了给圣人问安的话,后面满纸委屈,且那委屈劲儿都要跃然纸上了。

    这不禁让他觉得有趣。

    他下面那些皇弟,年纪尚小的他因为圈禁的缘故和他们并不熟悉,先且不谈。这老三老四和老五其实年纪和他相差不大,他自问对他们的脾气也是能摸头个十之七八,可现在看来,他倒是有些自大了。

    见他嘴角的笑意,贾赦好奇道:“你这是笑什么呢?”

    “喏,你看吧。”

    贾赦拿来看完之后就乐得不行,骂道:“卢亣那老狗肯定是吓破胆了!这好事儿啊,等回去之后本国师就要去他府上帮他算算剩余的寿数,顺便帮他掐算一下等死了之后要入哪层地狱。”

    “莫胡闹。”

    “哪有什么胡闹,不过一下子告病了这么多,指不定还真有吓坏的,估计等圣人回京之后就有人忍不住要蹦跶出来辞官,届时就能腾出来好些位子了。可怜我那二舅子和三舅子,终于不用当一个五品编修了!”

    君故闻言含笑道:“你就只惦记着你那三个舅子?”

    “怎么?不行?我那仨舅子难道就不该升官?”贾赦就像是被点着的炮仗一样,瞬间炸了,怒冲冲地对他道:“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对不起他们我可跟你没完!”

    “不不不,我只是感慨你这正宫的要求也忒简单了,居然都没想着提携下贾敬,我还以为你还会让我给他升个爵。”说着君故还摇首感慨道:“这也太容易满足了。”

    轰——

    贾赦的脸一下像着火一样火辣辣的,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耳朵尖儿都是发烫的,原本的趾高气扬气场两米八瞬间缩水,看着君故,本想骂他可又说不出话来。

    什么……正宫……这混账玩意儿!

    君故也不笑他,只是主动上前抱着他道:“不到一旬就能到京城了,回京之后,这日子就有奔头了。”

    “奔头……说的就跟你现在过的多苦一样。”贾赦没忍住吐槽了一句,不过脸上还是火辣辣的,他心道,亏得怕又跟上次一样让旁人听到了不该听的,他一来他的寝宫就直接开了屏蔽,不然那话要是让别人听到……就算是邱白他也臊的不行啊!

    #

    圣人回京那日,天不亮诸皇子就率领群臣出城十里相迎。

    只是这次虽然还叫百官,可和送别圣人的时候相比,这数量真是稀稀拉拉的少了三分之一。

    冯战在一边冷眼看着,心中也开始盘算着自己是不是要告老——

    他这位置,若是新皇登基后,着实尴尬。毕竟谁会放心将自己的生死托付于别人心腹手上呢?不过倒也不急,他还要看看圣人的意思。

    因为已经做好了退意,他如今瞧着这些百官倒是心中生出了一分超然之感。

    不比送行的时候皇子只来了成年的几个,这次出城相迎,谁都想在圣人面前刷个脸。因而老五这几天没少被几个年幼的弟弟战战兢兢地求见,烦的他最后索性将所有五岁以上的全给带了过来。

    这也使得他要时不时的瞅瞅那些小鬼,顺带心中腹诽——本王难道像是会吃人吗?一个个怕本王怕成这样?

    可他一眼扫过去,那些小皇子个个都跟鹌鹑似地缩着脖子,更怂了。

    老四见他又瞪眼,忙道:“你就别看了。”又压低声音警告他道:“你这年龄都能当他们的爹了,吓唬他们做什么?”

    老五冷不丁地就给他塞了一口吓唬幼弟的锅,顿时不乐意道:“哪里吓唬他们了?我不过是瞧瞧他们有没有事,毕竟那么小还要跟过来,出个什么问题还不是我被训?”说着又瞄了一眼老三,见他脸上毫无血色,不禁心里哼了一声。

    就在昨日就听到消息说甄应嘉的堂弟,也就是甄贵妃的堂弟也被哪吒给天谴了,如今也已被圣人当场发落。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说的就是此时吧?

    老五心里呵呵了一声。

    报应啊!

    这倒不是老五见不得人好,只是身为一个没娘的孩子,和他差不多大的老三就不用说了,圣人当年可宠甄贵妃了。德妃也不用说,有了老四之后又揣了俩,没宠能怀?

    同样没娘的老二那是圣人的心头肉!

    对此,他是既没娘爱,又没爹疼,要不是水衍当年是他伴读,再加上老北静王手中有兵,这才没人敢欺负他。不过饶是如此,也让老五养成了如今这任性乖戾的性格。看到飞扬跋扈的老三母子有今天,倒也不怪他会如此幸灾乐祸。

    而老四这边,德妃一死,倒是让他积攒了不少心气儿,偏偏又没个正常发泄的途径,他看老四那是哪哪儿都不顺眼,偏偏这货身边除了德妃的娘家堂哥外,还真没让他看笑话的地方。

    一行人从五更天开始等,等了两个多时辰后,终于看到了先行官,又等了一会儿才看到圣人的圣驾。

    此时老五一马当先地骑马上前,后面跟着老三和老四,哥仨骑到看到圣驾后,纷纷下马,步行到圣驾前跪下道:“儿臣恭迎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人已从銮驾中走出,此时见到哥仨,尤其是老五,脸上带笑道:“赶紧起身,这两个月没见,老五你看着瘦了不少啊。”

    司徒微笑道:“儿臣这几个月才知父皇和二哥的辛苦,儿臣无能,倒是让父皇见笑了。”

    圣人道:“哪里无能了?之前不是挺好的?之后病了那些个也不怪你,白术可都将他们的脉案准备好了?”

    他一边说一边下车,戴权连忙在旁边搀扶着。

    仨皇子刚刚因为有阳光的关系并未看真切圣人的面容,此时一瞧,仨人心里都咯噔了下,这到底是爹还是哥啊?圣人此时瞧上去也不过三十许的人,面白无须,双眼有神,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好!

    “恭喜父皇,贺喜父皇!”三皇子抢先道:“儿臣都差点要认不出您来了,等下群臣见了您,怕都要惊掉了下巴。”

    司徒微心中暗骂了一声马屁精,也道:“三哥还真没说错,父皇您和儿臣走在一起,那些人还只怕您是儿臣的弟弟。”

    “你啊你啊。”圣人看着老五不禁摇了摇头,这熊孩子倒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也不怕挨揍,道:“好了,见也见过了,就先回京再说吧。”

    哥仨倒同时称是,然后重新往回走,重新上马,继续是老五打头。

    圣人见他们上马后才重回銮驾,却问戴权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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