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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二章,有娘的孩子是个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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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南王说不必,但柳云若已明白宁得罪王爷,不可得罪小王爷的深悟。王爷不是天天在家,小王爷却在袁家时常遇到。要想以后不吃眼前亏,从今天开始。

    他老实的去倒泔水,眼角余光见到萧战心花怒放模样,丢个鄙夷的眼色过去。

    有人来报皇后进门,镇南王没法教训儿子,过去接驾。加福和萧战也去迎接,走路上打听:“你用的什么招儿让他赔罪?想来表弟虽撵他,他也不会上赶着看你脸色寻你帮忙。”

    萧战一想:“还就是他上赶着寻的我,加福过几天对你说,他把我气到了,我吃了大亏今天不想说。”

    加福能在长大后也得萧战全心喜爱,善解人意必不可少,轻轻一笑不再追问。萧战不会多想柳云若是怎么弄明白姐妹中定亲顺序,显然作为袁家的女婿,柳云若知道第一预定亲的人是沈家,太子哥哥才是横插一杠子的。而第二预定亲十年的是柳家,自己家梁山王府虽抢在加福出生前定亲,却远不如他家,这并不奇怪。

    定亲越早的人关注越多,明白也就顺理成章。萧战这等不吃亏的人,只想今天吃大亏怎么找回来也罢。

    ……

    安王要知道皇后会说什么话,迎她到正殿以后就会离开。

    看着皇后对太上皇和太后请安过落座,唤过加寿到面前要说话,安王也有个看热闹的心。这位又想说什么?要是私房话不用在这里说。难道又和未来的儿媳妇过不去?

    皇后对加寿笑:“你出去三年刚回来不久,太后说你劳累,让你在家里好好歇着,我听说太子府上也就有一天去,有一天不去?”

    太后听着都稀奇,她还在这里呢?为什么要让寿姐儿没脸。但太后能沉得住气,不动声色听着。

    女眷也有太后一样的心思,殿中有了安静。

    加寿回说确实没有天天去,又说生日过后就天天去,皇后含笑:“天天不天天去的没打紧,”

    太后看看她,愈发不明白她葫芦里卖什么药。昨天皇后往御书房太后是知道的,但说的什么太后却没有多管。她对自己儿子信任,也觉得夫妻说句话儿有什么奇怪。

    这会儿倏地想到兴许与昨天帝后相见有关,太后来了兴致。看来是另有内幕。

    听皇后下半段是:“虽然不去,内宅也要看好。虽是皇上给了人,也要严加管教。你不要担心,昨天皇上亲口说过,人给了你们,就与宫里无关。管她是哪里来的,到你们手里就是你们的婢妾仆役,万万不可以闹笑话……”

    这里的女眷不少,能在这里的也大多头脸儿不错,对皇后地位算有明了。听到这大胆而且不泛针对皇上拈花惹草嫌疑的话,直着眼睛呆在原地。

    加寿也纳闷儿,好好的这是怎么了?也不相信自己的婆婆敢往皇上面前求来这些话。稀里糊涂先答应:“知道了。”

    “有不好,赶紧打发走。太子已打发走一个不是?我虽不知道情况,却说他做得对。”皇后望向太后必恭必敬:“您说是不是?总是不中意的人,太子才打发走。”

    皇后不再看向加寿,也不敢直视太后,方便加寿在她身边和太后打眼风,意思今天这一出源头在哪。太后在宫中多年明镜似心怀,虽没有把董大学士想到,却能猜出皇后七七八八心思。眼神往旁边一扫,漫不经心回皇后:“是吗?横竖小心无差错。”

    懒懒的口吻,也让皇后露出笑容,总不是反驳就好。又抓住加寿说起来:“皇上也是这个意思,既给你们人,就不是让你们供着,原是使唤用的,要是不顺手,还留着做什么?不如赠给使唤得着的人……”

    太后眼神往旁边瞄的时候,加寿已有数对安王偷看过。皇后语气愈发露骨,加寿暗暗发笑,又去偷看别人。果然,女眷们有意无意看的全是安王,而安王竭力装着恭敬,如坐针毡样儿还是能看出来。

    皇后足说了一刻钟,句句是皇上这样说,皇上那样答应。太子送出去的女人是安王所赠,安王刚才不走,这会儿再走像是对着干,只能干忍着。

    直到有一句:“圣驾将到。”除太上皇和太后以外都出去迎接,安王迫不及待抽身出来。

    在外面又是一层恨意,到底这有亲娘和没有亲娘的人不一样。而自己就是有亲娘也不敢和皇后相提并论,安王郁闷的不行。

    接过皇帝以后,因皇后今天口无遮拦句句影射,安王也不敢在皇帝面前多呆,说天热往王府园子里逛去。

    走到花篱笆下面,见花开得浓艳风中姿势自如,让安王怜惜自身羡慕一回而有了嗟叹。而这一叹勾起无限心事,一声一声没个完。

    “有在这里叹气的,不如去吃酒混过这一天不是快活。”有句话过来时,安王一惊几时有人过来。看一看放下心,这不是别人,是不管怎么伪装也知道和柳家不好的那位,欧阳容唯一的亲人欧阳保。

    他走路轻飘飘的,所以安王没有发现。

    欧阳保淡淡地笑:“又吃排揎了吧?人多,我想我算什么,又自伤后比别人走的慢,别人挤到正殿巴结,我在外面站会儿得了。幸好我没进去,不然没说到我,那句句也不是好受得的。亏你忍得下来。”

    安王对他发牢骚:“又不是只我送人?太子也送我人。按她的话太子可以打发,我也能打发吧?”

    “你敢打发个试试?她不敢再去皇上面前说你目无太子是怪事。”欧阳保冷笑:“和太子相比,你不吃亏谁吃亏?”

    安王糊涂在这里:“请指点我哪里做错。”

    “皇上赏人下来,你和太子平分,你当自己是太子吗?”

    “我……”安王语塞片刻:“这也能辞吗?你也知道父皇左一个右一个,你家贵妃娘娘不是机灵把太上皇太后讨好这几年,我看在眼里,就差跪着拿舌头洗太后宫里的地,还算好,混个贵妃上去。不然也只能是宫中寂寂无名之人。”

    “你怎么不能辞呢?就冲着和太子并肩,你也应该苦辞坚辞,并在御书房里大哭特哭,说太子是谁你是谁,你不敢比……”

    安王眼珠子转动,自己拘在父皇爱女色上面,就没想到真的用这出,颇能暗示太子飞扬跋扈:“这招毒啊,我不信你能想得出来。有高人吧?”

    “高人没有,想升官嫌挡道的人多一堆。改天介绍你认识几个?”

    “要介绍就现在,何况改天?”安王露出情真意切。

    欧阳保对他面上看了又看,笑容加深:“王爷心诚我勉力为之。要知道本来这地儿不合适,这是谁家你我敢忘记?不过呢今天人是真的杂乱,皇上到以后,护卫们全跟着皇上转,看不到的地方也有。咱们可以会几个人。”又诡异一笑:“而皇上身边我想你不去也罢,”

    “都有谁?”

    “不管是谁全姓袁!陈留郡王素有名声受皇上青睐我无话可说,他的舅父,那据说受了伤,走路跟我似的,也在皇上身边坐着。正在看镇南王世子疯疯癫癫,伤兵的话我听都好几遍,还说得起劲!常家哼,也姓袁啊!”

    安王也觉得头疼:“那咱们不去最好。走,虽然往镇南王府里来,未必就是王府知心人。看看去。”

    ……

    皇帝往这里来也不是只为吃酒散心,在酒宴的中间,往准备的房间换衣裳时,让人宣来老国公。袁训陪着送到门口,和在席面上一样,皇帝对他还是沉面庞,命他外面站着,太监把老国公送到房中。

    房门轻轻阖上,形成方便说话的小天地。

    本朝的皇帝不是阴险或毒辣的性子,性子相对光明的他直言不讳:“朕早就想见你,只不想惊动一些人。借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你如实回话,把诸国公和郡王的事情,以你多年见解,细细回朕。”

    又考虑到老国公不能久站,赐他坐下。

    老国公嘴唇哆嗦着,千言万语涌到胸口,激的泪珠先出来。几十年和梁山老王的矛盾,对郡王们的不满,只除去他的女婿。八个儿子窝里反也有关连。不由得老国公一声长叹如乌云滚滚逸散而出。

    皇帝这熟知宫闱险恶的人听到,没来由心头一寒,油然生出怜悯好在不多。他虽话说的和气,但内心还持秉公为主。

    “以老臣来看十大国公守十大重镇,是开国先皇设立的十大门户,好似十把铜锁。总理这锁的是梁山王府,余下尽皆外姓,哪怕当地呼声再高,也还是把锁当不得全局。”

    皇帝心想这话直指皇家避讳的兵权落入外人手,虽直了些,却是道理。十大国公尽数鼎盛时期,但兵权也还是分散的。

    “郡王和国公本是互相牵制,以他们封地夹杂国公封地之中,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对峙之势又井水轻易不犯河水。皇上,这样的局面才是太平的。”

    皇帝皱眉:“那是什么时候打破的?梁山王竟然不管。”

    “管不了。”

    皇帝情不自禁动动身子:“太子去看,说军纪还好,只是各郡王国公封地四至混乱,这四至也是能乱的?军粮没有保证在所难免。”

    “回皇上,四至在各府衙门还是不乱的,乱在大家互换上面,彼此心知上面。”

    “怎么换?”

    “先皇在设立这局面的时候,思虑久远,封地保证军粮是不能出售的。但除四至以外的地却没有规定。”

    皇帝嗓音冷冰冰:“朕听不懂,什么叫除四至以上的地,田地的四至以外如果是你们新开垦的地,衙门会有记录。如果不能种,怎么还能叫地?”

    老国公用手比划出四个边,再比划出边内和边外。皇帝气得浑身颤动:“朕头一天知道,四至原来只是四个边!里面外面都不算!”

    “所以出售土地以后,岂不是成了大家互换?”老国公又是一声叹息:“皇上息怒,老臣有谏。”

    皇帝压压怒气,想想梁山王府也尽是混蛋,这样的大事不回报也没发觉不成?迸出话来:“讲。”

    “诸国公府不能先请封世子!唯其军中有名声,以军功定身份。”

    皇帝又一回糊涂:“为什么?”

    “儿子们多了,争风也是正常。但争来争去争世子位,不如心思放在军功上面。边境安宁,有国方有家和。都去争世子位置,别的地方也难用心。”

    一瞬间皇帝以为老国公说的是他自己感悟,好在他不好糊弄,没一会儿反应过来把自己也说进去。

    眸光锐利的把老国公看似坦然的面庞打量过,皇帝满含危险地悠悠问道:“你是在暗示朕吗?”

    “臣不敢,臣说的本是自家,和已不在的钱国公府,凡是有儿子的都能说进去,不是老臣有意。而且眼前有个例子,因为一脉单传而世子没有兄弟可争,但代代不含糊,代代军功为重。皇上,他们家就没有老臣的家事。”

    皇帝沉吟:“这么说,梁山王府自家没有这些事情,也就想不到你们的家事?”

    “回皇上,代代梁山王也想不全郡王和国公暗地争夺的险恶。他们能做的就是维持大局,维持平衡。背后的事情他们管不了。”

    皇帝听到这里全都明白,郡王和国公间的乱全由家事而起,由家事而争兵权争家财,却没有人肯争军功。梁山王坐视不管固然可恶,但历代梁山王的重心确实不应该在别人家事上面。郡王们掺和进去用心难提,但国公自家也好不到哪里。

    “不是受伤的人才割腐肉,太平久了一样滋生。”皇帝喃喃过,忽然眸光炯炯:“梁山王上奏章,意欲恢复诸国公旧日局面,你有什么看法?”

    老国公的吃惊一掠而过,他还真没有想到梁山王有一手。如果不是见驾,可以拍案叫绝。

    代代梁山王都有一手,老国公因此从没看轻过萧观。他老子把郡王和国公耍得团团转,当儿子的就当好人,梁山王府干得出来这种变脸不要皮的事情。而且还真能落一好人名声。

    暗暗想着到战哥掌权是不是又耍弄人,再一想有加福在倒也不会直追老王吧。

    老国公连声说好,但再次坚持他的提议。先不设世子,朝廷以军功定身份高低。

    他的家事太后知道的清楚,皇帝也早在心中。才没有再次跟着多心。但老国公出去以后,皇帝还是没好气:“怎么听都在说朕,朕成年的儿子不过三个,余下的还没有长成,这是在说谁呢?”

    歪下来睡了会儿,直到镇南王请他出去看元皓骑射。

    ……

    今天对镇南王来说是大日子,他不会把儿子生日捧在头顶上,而是自从元皓回来,父亲夸奖,自己也看到儿子的成长,决定借将军来道贺,把儿子正式介绍给心腹的将军们。

    皇帝回房的时候,镇南王把儿子带到他的书房。在外面最后再说一遍:“祖父说你大了,以后可以带到西山军营住几天,今天给你见的全是心腹将军,说话别着急。”

    “父亲放心,我最会威风,又最会神气。”元皓满不在乎。镇南王一笑,示意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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